第十九章 明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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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沉思一会儿，然后道：“可能是我视力比较好吧。”

　　老李皱了皱眉，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证词，他仔仔细细的看了我好一会儿，才道：“你如何证明你的视力异于常人？”这一点是个关键，如果不能证明，那我的证词都将不成立，更有包庇李晴薇的嫌疑。

　　我道：“你想怎么让我证明呢？”

　　老李方正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悦，但还是非常敬业道：“今晚我们就还原一下当时场景，看下你是不是真的视力奇好。”

　　我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
　　不多会儿我们就出来了，李晴薇属于嫌疑人，还留在办公室。

　　楚璃歌问我：“为什么突然帮李晴薇说话，还是真的看在罗炎的面子？”

　　我疑惑看楚璃歌：“我和罗炎又不熟。”言外之意，干嘛看他面子。

　　楚璃歌沉默了，漂亮的凤眸虽然干净清澈，但是看不出丝毫情绪。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点僵硬。老实说，我和楚璃歌两个都是不善言辞的人，如果把我们单独放一起，估计双方都会不自在。

　　我正准备与楚璃歌分道扬镳，回到教室，他却忽然叫住了我：“金昙。”那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我的名字，他说：“你有很多秘密，我不管。但顾明杰是我的老师。”

　　我心里一跳，装作不在意道：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
　　他一步步走近我，低下头，细碎的刘海下是那双漂亮分明的黑眸：“你跟不老红颜是什么关系？”

　　我匆匆垂下眼眸，声音不自觉的压低：“你到底什么意思。”

　　楚璃歌定定的看着我，眼神专注，他清澈悦耳的声音变得有点低沉：“你和我一起管理校园网络，中间那么多的软件和操作……”顿了顿，楚璃歌才接着道：“老师看过你的一部分‘作品’，他说，里面都是不老红颜的影子。那么，金昙，你告诉我，你和不老红颜到底什么关系？”

　　楚璃歌离我太近了，我不禁偏了偏头，过长的黑发遮住了我的侧脸，让我那一瞬间的表情不至于泄露。我说：“你们想多了……”

　　“曾经，老师是我的一个目标。”楚璃歌忽然打断了我的话，声音变得有些飘渺，我不敢看近在咫尺的他，只能清楚的听见他的声音：“后来，老师告诉我。有一个人，或许比他更厉害。那个人，叫不老红颜。老师说，如果在那节微机课上战胜了他，校园网络管理员的权限是其次，他还会将我引荐给她。”

　　楚璃歌顿住了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道：“可是，我还没有和她交手，她便消失了。冰川酒店那一次，她没有来，而你却来了。金昙，你告诉我，你到底和她什么关系！”

　　我忽然转过身，想走，却被楚璃歌一下子拉住了手臂。我回过头看他，他原本平静无波的眼里是极力隐藏的不甘和愤怒：“为什么不回答我就走？”

　　他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，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他。儒雅高冷的楚璃歌，淡然如仙的楚璃歌，此时此刻，都消失了。

　　我看着他的眼睛，那双本来剔透晶莹，平静安宁的眸子变得复杂起来。也许，有些东西不能一味逃避，就算我不能以不老红颜的身份来解决这件事，但也许可以换一种方法。

　　我在心里反复斟酌了一下，终于开口：“我是不老红颜的弟子。”

　　楚璃歌一愣，但随即又如释重负般的吐出一口气。我没有读心术，所以他到底怎么想的，我也不知道。我趁着这个机会，只是微微一用力，就将自己的手臂从楚璃歌手中抽了出来。

　　他呐呐的说：“我早该猜到了。你的计算机水平，你在冰川大酒店外的奇怪举动……”

　　我不语，楚璃歌好像有点失神的样子，他是在遗憾什么？还是在庆幸什么？我不懂。最终，他没有再多问什么，只是说：“老师，也许会找你。”又默了会儿，他才声音低沉道：“你去教室吧，我也回去了。”转身，离开，背影却失了平时的一种轻灵。

　　不老红颜对他们而言，到底意味着什么？也许我得好好思考一番。就像我对一线之隔一样，我把他当作了一个网络上的至交好友，那么对他而言，我是不是也有点不同？对楚璃歌而言，不老红颜在他心中，是不是也会成为一个永远无法挑战的遗憾？

　　但是，这些都会过去的。既然我决定了要以不老红颜弟子的身份来面对一线之隔，那么一线之隔对不老红颜的想法，楚璃歌对不老红颜的遗憾，都会成为过去。

　　心里突然想通了些什么。原来一直以来，我都在逃避。逃避着所有的现实：僵尸身份的现实，不老不死的现实，异于常人的现实，承担该有责任的现实，还有人与人交往之间的现实……

　　太多太多的东西，我不愿意承认，欺骗着别人的同时，也深深的麻痹了自己。在很久以前，我本不是这样沉默内向的性格。那时候的我，神经粗大，喜欢挑战，虽然有很多小毛病，虽然在众多学子中都普普通通，不出挑也不显赫，但起码，我活的开心，活得自由。然而现在的我，十七年后重返校园的我，却在潜意识里害怕着人与人的交往，永远处于被动。甚至对于一些生死事件看得极其麻木。如果再这样下去，我恐怕会成为一个“真正”的僵尸吧？

　　小小的一个契机，却让人莫名的想开了很多。生活，有时候真的充满了意外和惊喜。我看向天空，有些阴沉，看起来似乎是要下雨的样子，然而我的心，却轻松的似乎洒满了阳光。

　　该释怀了，该面对了。以后的日子，活得自在才是最重要的，太多的顾虑只会让自己原地踏步，永远到不了想去的彼岸。

　　今天一下午的心情都出乎意料的好。老师讲的课也变得极其悦耳，可能是心境改变的原因，总觉得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变得友善起来。

　　不过还有一件事情，暂时轻松不起来。

　　下了晚自习后，我被留了下来。与昨天同样的地点，同样的时间，同样的五楼窗前。李晴薇被老李安排站在玻璃窗前看我，窗子打开着，夜风吹动着她的发丝。里面没有开灯，只有不算明亮的月光。

　　我站在楼下，仰头看李晴薇。她的眼里，少了昨晚的慌张，多了一丝紧张和无措。平时在学校里再嚣张跋扈的女生，追根到底，也不过是个还未成年的孩子。遇到这种事情，被冤枉成凶手，恐怕没几个女孩子能镇定的下来。

　　片刻后，李晴薇从窗前离开了。一直站在旁边看我的老李问道：“你可看清楚了？她衣服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？”

　　我想了想，开口：“左肩膀处有块鸡蛋大小的污渍，胸前，有一些斑斑驳驳的污点。还有……她的右手上，似乎有道划痕，下午弄受伤了吗？”

　　老李道：“我暂时还不清楚，衣服上的污渍是他们上去后，小张随机弄的。不过李晴薇的手上确实有道划痕，下午和来看她的妈妈争吵时弄伤的。”

　　过了一会儿，那个平时负责记录的瘦小警员带着李晴薇下来了。这个警员大概就是老李口中的小张。

　　老李过去和小张交头接耳了几句，再看我时，神色带着诧异和复杂：“你真的很让人意外。”

　　我浅浅一笑：“只不过是视力好点。”三人却是一愣，只听到李晴薇低低的咕噜道：“平时一副面瘫的样子，笑起来还人模狗样的……”

　　老李和小张都瞪了李晴薇一眼。我默了，然后心里无力吐槽，姐今天心情好，笑笑也有错？

　　老李佯装咳嗽两声，想掩盖因为李晴薇造成的尴尬气氛，可是刚刚开口说了两个字，余下的声音便戛然而止。

　　一道黑影忽然从楼上跃下，猛地抱走了李晴薇，她甚至来不及张口惊呼。

　　我反应过来，快速的追了上去。

　　那人一席黑色休闲衣，连衣的帽子戴在头上，速度快的不像人！我要是不全速追赶，恐怕早被他甩在后面。

　　一路快速追来，直到一个森林公园，那人似乎体力将尽，我心道好机会，正准备冲速一下时，却见他忽然停了下来。

　　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，李晴薇看起来昏过去了。他将李晴薇放在一边，然后转身面对我。因为带着宽松的帽子，借着月光，只能看到他白皙削尖的下巴。他的大半张脸都藏在帽子的阴影里，浑身黑衣，神秘又令人心悸。

　　二话不说，他直接朝我冲来，一弯身，修长的腿扫向我的下盘，我快速闪开，尖厉的指甲瞬间长出，迅速移动到他身后，然而长长的指甲只扫到了一片空气。我以为他体力将尽，却没想他快速闪退后不知从哪抽出来一条鞭子，长长的蛇鞭在空中乍响之后，便如有了生命一般朝我袭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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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终于赶上了，呼呼……因为公司搞年会的关系，这几天非常忙，幸好今天的一章及时赶上了，虽然有点晚……看小楼文的不多，虽然编编给了推荐，但小楼没出息的成绩一直不好，不过不管怎么样，起码小楼还是会坚持写下去的。周五年会，等这周过了就好啦！各位看文的亲，给点支持好吗？推荐收藏神马的都可以啊，给个评价小楼也会狠开心狠开心的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，更优质的阅读体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