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白 卷
洛仙 | 作者:浮云深处 | 更新时间:2015-06-28 01:19: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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悬天真人点头道:“不错,便是当日6师侄交来的两张符纸。”
卢公礼等人都不知此事,忙问端的,钱文义把当日之事解说一遍,最后道:“掌教真人难道疑心方仲与渡危有什么牵连?”
悬天真人道:“各位是否记得那方仲初到时,乃是由两个道者陪同而来,是什么茅山派的道士。”卢公礼道:“此二人一名普玄,一名定观,自承本教旁支,前来认祖的。当时见他没甚么本事,虽不曾留难,也不曾重视,难道与此有关么?”玉机子道:“是个,当日我曾问那两个道者渊源,茅山与天师、太乙都是一脉相承,俱是张顺传下的。那张顺可不是擅闯八宝天光楼的逆徒么?偷看宝典秘籍,才被逐出昆仑。”悬天真人道:“虽然逐出昆仑,却非真的一无所获。那张顺后来传下三门,茅山便是其一。而茅山二道得其所学,说不定便传了给方仲,才有今日这符纸之事。”周公望讶道:“这么说,这张顺是符道弟子,故意来偷学我典籍以图报复的么?可是茅山二道修为较浅,与渡危不可同日而语啊。”悬天真人道:“此事非关修为深浅,而是符法已然外泄之事。请师弟稍带,我取一物下来。”起身上楼。
不久,手托一个紫檀木盒走了下来。在众人之前,缓缓打开。
盒中垫着锦绸,躺着一卷古轴。
卢公礼道:“这是何物?”悬天真人道:“这便是符道心诀,一直藏在此楼七层之上。”周公望惊道:“我等怎么不知?”悬天真人微微一笑道:“貌不惊人,又故意藏之,你们当然不知。须知符剑本为昆仑双绝,楼内留有典籍一点不奇。为兄也是在偶然之下才可得见,可是……”把古轴拿起,在众人之前缓缓展开,淡淡的道:“除了开卷总纲之外,阐宗明义一概皆无!”
只见古轴打开大半,开始一段文字写着:“道源总纲”四字,“道者,万物之道,非己之道,总括天地,胜过五行。源者,三乘之外,五行之内,别有乾坤,另塑风雷……
后边空空荡荡,是一大片白卷。
周公望道:“这……这是什么心法了?”悬天真人把古轴全部打来,只见卷尾上写着:“妙文精彩,张大顺楼内览阅,豪兴所挥。”一行小字。几人木呆呆看了半天,不明所以。
卢公礼道:“这张顺好大胆,不只私阅宝典,还信手涂鸦,留下罪证。”玄春子道:“张大顺分明语含讽刺,这样一轴空卷,又有什么妙文。”悬天真人道:“这卷心诀前几句确是妙文,可惜言语不全,不能窥其全貌。张顺看过此卷乃是确定无疑,故此才有废其修行驱逐下山之举。”卢公礼奇道:“废其修行?我只听说昔年掌教为正典法,不过赶他下山,不再认做昆仑弟子罢了,何来废其修行之语。”悬天真人摇头道:“此事说来不雅,试问当时符剑相争方休,岂能让张顺私阅此轴而抽身事外?当日之事我与紫阳师兄亲眼所见,那张顺被各位师伯打断天根,震碎泥丸,形同废人,今生今世休想提一分真气出来,只有如此才不虞他借此作乱,祸患昆仑。”
旁人都是吸了一口凉气,原来张顺遭遇,非是想象的那么简单。
玉机子道:“既被打断天根震碎泥丸,张顺比之凡夫尚且不如,怎么会传了三门下来?”悬天真人叹口气道:“先师出于谨慎,暗遣弟子探查张顺行踪。那张顺下山之后,不久便去了蜀地,浑浑噩噩,与一众蛮夷相处,那蛮夷之地,只知弄巫作鬼符水救人,他以书生之才,略通笔墨,倒也博得幸名。先师确信无碍,这才淡忘此事。不曾想这张顺自己入了道门,取名桐梧真人,收徒授艺,传了三门。此事我也是后来才知。”玉机子点头道:“虽然传了三门,只是这张顺根基被毁,就算胸藏万卷亦无能为,上辈师伯倒也想得周全。”卢公礼沉吟道:“掌教师兄问起茅山之事,是否怀疑张顺自己不能修炼,却传了给徒弟?这茅山二道便可能是符法传人,甚而方仲亦是。”
悬天真人道:“正是如此,只是茅山二道从张顺所学,本领低微,运用符法有心无力,这才有遣方仲来此学艺之举,不过是假昆仑之手返修昆仑之法,真是打的如意算盘。当日6师侄拿此符纸给我,便被我悉破此谋,十分恼恨,又念方仲年幼,只想赶走了事,可是如今,我却另有主意。”周公望道:“既知茅山二道与方仲居心不良,与渡危都是一丘之貉,何不当机立断,如先师一般,打断天根震碎泥丸,让他一世也练不成高深符法。”卢公礼挥手止道:“周师兄言重了,我看二道非是奸佞之人,方仲年纪尚小,岂能藏得什么图谋,掌教师兄必非这样打算。况且那方仲与姜师侄、静逸等俱都相识,非是撒谎之人。”
悬天真人道:“茅山二道也许不无此谋,这方仲不过是适逢其会,身不由己。昨日师姐仙逝之前,嘱我破除旧习振兴昆仑,思来想去,添有一法,便是破格而用,集思广益。方仲虽习符法,毕竟时候不长,不知先时恩怨。况且符剑双绝本就是我昆仑绝学,为了四宫之争而起,迁延百年,一朝完结。只要我剑道昌盛,地水风火一日不变,便容符法一席之地又能如何,只是莫让他坐大便是了。”卢公礼赞道:“掌教师兄言之有理。只要我剑道为主,符道为辅,又怕他甚么来?既不让人诟病我打压同门,又可让人称道我剑符两全,师兄真是高见。”悬天真人道:“这也是师姐临终教诲,我方有所悟。可是本门符法凋零,渡危远遁,心诀已空,想振兴也无从提起,所以为兄思量之后,决意收回先命,留方仲在我昆仑,一来虔心教导于他,使之心向我教。二来从他身上,反传我数道符法,虽无大就,亦有小成,岂不是好。”
卢公礼、玄春子等人纷纷点头道:“掌教师兄明智。”
悬天真人微笑道:“我等自然不是羡慕他一点微末符法,不过给其机会,让其自新。钱师侄,本尊叫你来,欲让你去做方仲师父,平时监察督导,都落在你的身上。”钱文义愕然道:“我?只怕文义本事低微,有亏师道”悬天真人道:“钱师侄机变多智,正好胜任。再者,学道之人重在参透天人,何必斤斤计较于武道修行,争强斗狠,与仁义相违呢。”钱文义无奈的道:“小侄尽力便是。”
悬天真人微笑点。
几人复从三楼而下,到了八宝天光楼门口,却见两名天玄宫女弟子等候在外。卢公礼皱眉道:“二位不在天玄宫,到这里何干?”那两名女弟子行礼参见后,禀道:“奉新任宫主之命,特向掌教真人呈上书函一封。”双手奉送,把书函交到悬天真人手上。;